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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小老公,别凶我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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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捏她的脸,只是问她“干嘛去了?”

    “老师拖堂,来晚了。”锦年抬起头看着倚在栏杆上的他,冷冽的风吹的他的风衣呼呼作响,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锦年有一点后悔来晚,尽管不是第一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漠然,锦年呆呆的站在那里,和他对视着……

    “过来……”良久,他终于开口。

    不等锦年走近,他便大手一捞将她拥进怀里,然后拿走她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这是什么?”发觉她今天比平时多拿了一个小袋子,白锐谦问道。

    “给你的”锦年记得她这样回答,彼时的她已经快16岁,已经懂的如何观察人的表情,心神……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眼中有一道光闪过……

    “该不会是炸药吧?”他嘀咕一声,这是他极少露出的孩子气的一面,哪怕在她面前……

    “有可能噢!”锦年微笑,印着冬日里的阳光。

    “切……”他不屑的冷哼,随即修长的大手缓缓拿出袋子里的东西,一条红色的围巾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刹那间狂喜……

    “喜欢嘛?锐哥哥……”她这样唤他,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叫过了,她喜欢喊他锐……

    “好丑……”他皱皱眉。

    “我也觉得,所以,要是你不要,那便还给我吧……”

    “送出去的东西拿不回知道吗?”他笑,唇角飞扬,不过只是片刻……

    “好吧……”锦年这样说,然后从他手里拿过围巾,踮起脚尖围上他好看的脖子,骚包的红色在他的身上体现出一种温暖,适合他的温暖。

    她记得,她围的同时轻轻的说过这样一句话“哥,这围巾是高二的一个学姐送的,纯手工的,她叫我和你说,她想约你吃饭,今晚……”

    她的话说完,他的笑僵住,然后他的声音和这冬日里的天气一样有些让锦年冷“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竟然锐哥哥你这么喜欢这条围巾,也戴过了,就该和她去吃顿饭……”锦年记得那时候她说的风轻云淡,而他亦是“呵,苏锦年,你以为你是谁?能支配我?”

    温暖的红色围巾被他扔在地上,他大步离开,第一次没有等锦年。

    最后,他下顶楼之前说了一句话“不过,竟然做了名义上七年的妹妹叫我去,我还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风更冷了,锦年只觉得心像空了一个大洞……

    下午放学,这是七年来第一次,她的身边没有走着他,因为他在那边……正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走到与她不同的街。

    见到这一幕,除了锦年不觉得奇怪外,别的学生均吓得站在校门口不动……

    锦年沿着街道走,她没有忘记今晚是平安夜,她要去买苹果。

    繁华的市中心,成双成对的学生情侣多不可数,站在苹果摊前,她看到那个强迫自己不去想的人,但偏偏是事不遂人愿……

    她看到了,隔着几米的光景。

    然后,她记得,她快速的蹲下了,期望他没有看到自己,这刻狼狈不堪的她……

    什么叫狼狈?好吧,简单来说,就是像个疯子一样蹲在苹果摊面前痛哭……

    ☆、第六十五章 念一世,青梅醉竹马(三)

    锦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些什么,是因为白阿姨对她说“年年啊,你别怪锐谦冷,他变成这样都是阿姨的错,阿姨看的出来锐谦对你是不同,所以你不能放弃他,你要温暖他……”

    这是一个星期前,和白阿姨聊天的时候,白阿姨和她说的话,从中她知道了他的过去,那些让他如今如此疏离,冷漠的过去。

    五岁,白阿姨抛下他将他一个人留在孤儿院门口,七岁,因为打架被送出孤儿院乞讨,直至八岁,被白阿姨找回来,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自闭,整天就是与书为伍,直到九岁,也就是锦年遇见他的年华,他才稍稍改变……

    锦年心疼他,很心疼,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的背影,她就有想冲上去拥抱的感觉。

    12月24日,也就是今天,本来她想和他告白,想大声问他“11岁那年,你说过的话算数吗?”想大声告诉他“白锐谦,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了你七年了,以后的日子,我陪你好不好,这样你不孤单,我也不会为你难过……”就在这个11年前,他曾被白阿姨抛弃的日子,她要跟他告白,一生一世一双人,生不离,死不弃。

    只不过所有矫情的话都还来不及开口,她就轻易的将他推到了别人的身边,就因为那一条她觉得温暖的大红色围巾,她认为那是很温暖的颜色配他的颜色,所以理所当然她觉得那个学姐应该也配他,所以她还未来得及开始的恋情就在自己的手里夭折了,所以在看到他对另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女生笑的时候她难过了……

    以至于没有看到,一身白色冬装的他是怎么走到她身边的,以怎么样的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想起这一幕,锦年都会难过的掉下眼泪,她在想要是她一直那么哭,肆无忌惮,不抬头看他,他会不会离开,那么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只是想毕竟只能用来想,无法成真,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了结局,不在同一高度上,无法颠覆的结局……

    “不要再哭了,眼睛肿了,我就不要你了……”茫茫人海,吵杂喧闹,可是锦年还是分辨的出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有气无力的,慵懒魅惑的,每一声都印在她的心坎……

    抬起头的一瞬间,锦年只觉得看见了天使,飘飘洒洒的雪印着城市灯光落在他的发上,落在他的肩头……

    “怎么,我就这样好看,呆到还不起来?”见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白锐谦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唇拉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漠的却又温暖,这两个自相矛盾的字眼在他的身上被完美诠释……

    “你怎么在这里?”回过神的锦年,问,手指自认为不露痕迹的擦去眼角的眼泪……

    “找我的女朋友啊……”他这样说,而锦年的心瞬间跌到谷底,现实永远残忍。

    “噢……学姐不见了了么?那你有没有她电话,给她打一下吧!不然我们一起去找……”她的话还未说完,白锐谦的唇精准无误的堵了下来……

    锦年愣住,彻底石化,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她发誓这是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她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甚至连他的睫毛她觉得她都能够数清。

    “笨蛋,把眼睛给我闭上。”蹲着接吻的感觉真难受,白锐谦将苏锦年拉起来拥紧在怀里,扔出这么一句话,同时唇再次吻住她的。

    雪下的更大了,一片一片从昏暗的天空飘然而落,落在穿着白色衣服裤子的少男少女身上,落在激烈拥吻的少男少女身上,因节日而热闹的大街因这一幕止住,仿佛被魔法定格,千千万万双眼只记得盯着他们,白色绒雪,白色恋人,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宛若一对神仙美眷。

    白锐谦轻轻的吻着她,她的青,涩,她的害羞全落入他的心,他知道他已经放不开她了,就算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就算他们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他也舍不得放开她的唇,这是他们彼此的初吻,这是他决定毫无保留的将心献给她的表现,这是他不准再让她随随便便就将他推开,为别人拉线的惩罚……

    彼时,不知道从那传出宛若天籁般的歌声:大雨后的樱花坊一地芬芳,而我不能忘初吻的清香,噩梦的夜晚赶不走心慌,而我不能忘答应你守在身旁,念书的小孩回身孤独地张望,而我不能忘你说要给他父爱的肩膀,穿白纱的新娘,期待蜜月的远方,而我开始想象天堂里与你相遇的模样,你依旧清朗我白发苍苍任岁月绵长,两两相望满地月光……(注:这歌曲大概是出在2011年左右,但因为觉得这里这种感觉该用这个歌,就放在这里了,所以有些亲不要钻牛角尖噢!大爱……)

    彼时漫天飞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人都将看着他们的目光转向了挂在大街正中央的银屛,而锦年媚眼迷离,在平安夜倒数那秒,白锐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喂进锦年的嘴里,而后苏锦年听见白锐谦说“我说过你是我永远的新娘……”

    没有花言巧语的告白,没有烛光晚餐的浪漫,不过是平安夜倒数的瞬间,便成就了他们的恋情……

    连续一天的不眠不休仿佛对锦年来说已是没有作用了,不知疲惫的,她专注的望着白锐谦,在进了这个病房的24小时以内,她的脑海中一边一边回放那些过往的片段,从八岁开始,与他有关的记忆……

    那些记忆就像长长细细的针扎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直痛一直痛,却找不到伤口……

    她一直以为,至于他,不想不念不联系,她便可以自然而然的忘却,她一直以为,时间可以带走回忆,冲走感情,哪怕青梅竹马,她一直以为,她嫁人之后,他们便不会再相见,有一句话这样说“忘记一个人很简单,不要见不要贱……”

    在24小时前,锦年还信奉这句话呢,可是为什么她会来这里?为什么当看到白锐谦之后,一瞬间泪如泉涌……

    ☆、第六十六章 兄弟情,一声兄弟大过天(一)

    时间永远在流逝,太阳又从云层钻了出来,淡淡的金色光芒由云层透出,又是新的一天了,尹泽亚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后,指轻轻一扬将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大步跨向白锐谦的病房……

    哭着哭着也就累了,实在支持不住了,锦年趴在白锐谦的身边睡着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白锐谦修长的五指,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带着一种誓死也不分别的感觉……

    隔着一扇玻璃,尹泽亚看着趴在好友枕边的小头颅,眼里划过一抹伤痛,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残忍挡在他们的爱情之前?

    相爱到分离,分离到相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作为她们俩的好朋友,他都替他们着急,尤其是眼下这情况……

    “哎……哎……小姐,你不能随便乱跑,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呢……”护士小姐一边追一边喊,可是穿白色病服的女生根本不理她,只是一个劲的往前方站着的高大身影跑过去……

    “泽亚!”身体还未痊愈,宇文琳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身后传来女生的声音,尹泽亚回头,一抹白色身影立在他的身前。

    “泽亚,他呢?亦新呢?”由于跑的过快了,宇文琳有些气喘吁吁的。

    “病房里。”泽亚冷冷的看着站在身前的女子,她就是破坏年和谦感情的女人,她—景源大学大三学生,一次舞会上爱上锐谦一发不可收拾,她—e市市长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宇文琳。

    正是因为她的身世,所以她成了锐谦的未婚妻,正是因为她的身世,所以她有能力帮助锐谦,正是因为她的身世,所以年才会难过,从心里上,尹泽亚讨厌她,只不过看到她如此的为锐谦付出,不要求回报,甚至为他愿意去死,尹泽亚又不由的从心里同情她,说白了,她是一颗棋子,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那便要从白锐谦的身世开始说起了,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狗血故事,至少在与白锐谦一起长大的尹泽亚的眼里是这样的。

    还记得遇见白锐谦是在11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和锦年是一个班,说句不怕让大家笑话的话,从第一眼看到锦年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她了,或许11岁还什么都不懂,但是他就喜欢粘着她,看到她笑,他也会在一边兴奋,看不到她笑,他会比她还难过……

    看到她理自己,他就高兴,看到她天天跟着那个拽拽的男生—白锐谦,他就气愤,心想自己那点不如他,身高,家世,长相,学习成绩……

    但自从那天之后,他明白了,明白了自己那点不如他……

    还记得那一天,天很蓝,风很暖,他,年还有锐谦,锦言一起玩过家家,他选年时,锐谦给了自己一拳,他永远记得他那时的模样,尽管那已是多年前的事情……

    他小小的身子将锦年护在身后,一双眼眸泛着嗜血的光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在说“要是他再打锦年的主意就扑过来……”

    中国有句古言“不打不相识”或许这用来形容他和锐谦再合适不过,那一拳打出他们亲兄弟般的感情,同时那一拳也打掉了他对锦年的感情,不过只是是表面上的,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不爱过,哪怕到了现在,但是他明白能给锦年开心的从来不是他,虽然他有与锐谦对她一样的爱……

    他们相爱了,高一的时候,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春去秋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感情成就了他们的深爱,他们是一对令人嫉妒的情侣,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尹泽亚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的相爱下去,或许说不止他,包括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是……

    往往事与愿违,高考前夕,锐谦突然找到自己说要离开了,要他好好照顾年……

    “原因?”他记得他很冷静的问他。

    “不爱了”他也记得他很冷静的这样回他。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么?白锐谦,这么多年兄弟是白做的么?”白锐谦,他一直将他当做哥哥一样尊敬,而那一夜是他第一次那样对他吼“打一架吧!你赢了,我什么原因也不问替你守着年,你输了,告诉我为什么……”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那一年,他们狠狠的打了一架,两个人都看不出原来的英俊模样,两个人都为爱,为他们爱的同一个女子而战。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与泽亚和白锐谦想的都不同,最后的结果是他同他一起走了,离开了e市,离开了这个有他们共同爱着的女人面前。

    让尹泽亚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与白锐谦的兄弟之情,是对锦年不灭的爱。

    原来白锐谦并不是白锐谦,而是姓慕——慕亦新。他的父亲是慕式的老总,而白母,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小三,当慕成凌找到他们的时候,本来他当场就要将他赶出去的,可是见到母亲的泪眼,他下不了手,同样因为母亲,他答应了那个称之为他父亲的人的条件去美国深造以换取母亲进门的资格……

    只是去美国,这是一条还没有归期的路,去了,年儿要怎么办?白锐谦心乱如麻,但是正如那个男人所说,不强大,你能保护谁?不强大,你有资格爱谁?

    所以他找了泽亚,希望他能替他好好照顾她,竟管他是有多舍不得将她交到别人手里……

    不过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知道了这一切以后的泽亚居然也要和他一起去……

    他说“是兄弟生死不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他说“兄弟情,一声兄弟大过天,我陪你拿回你该得的”尹泽亚本是富贵家里的孩子为了他与家里人决裂,陪他去打拼……

    异国他乡,他们一起睡过大街,吃过剩饭,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无论你是谁都要接受。

    尹泽亚看着白锐谦一步一步成长,陪着他一步一步成长,时至今日,他已快将慕家掌握在手中,而与宇文家联姻则是真正掌握的最后一步……

    ☆、第六十七章 痴情缠,我是你的信徒(一)

    “我要进去看他……”

    宇文琳的声音打断了尹泽亚的思绪,听到她的话,他不悦的皱眉,冷声道“不行。”

    “为什么?”女音突地高了起来。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尽管眼前这个女人很值得让人同情,但是年的幸福比一切都重要……

    “我……”听到他的话,宇文琳低下了头,泛白的手指无措的绞着自己的病号服,眼里隐隐有泪光“我想看看他,就看一眼,好不好?我真的很想见他,只想看看他有没有事……”说着说着,她便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轻轻颤抖,自责和后悔快将她淹没,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被嫉妒充昏了头脑,要不是爱他成了痴狂,她不会想以死让他铭记,更不会害得他受伤……

    闭上眼的每一瞬,她仿佛就看到那一幕血色,他将她拥在怀里,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一切,涌不尽的鲜血从他的脑袋,他的嘴角流出来……

    她的心好痛好痛,明明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想他受伤,可是她却害得他成了这般模样……

    “求求你,让我看看他,看看他好不好……泽亚……”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宇文琳跪倒在地上,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扯着泽亚的裤腿。

    “宇文琳你给我起来……”

    “我不……”

    “泽亚让我见见他好不好,就看一眼,一眼……”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先把自己病养好……”泽亚无奈的抚着头,女人真是麻烦,当然这话里的女人不包括锦年……

    “不……不……我要见他,求你……”毫无血色的脸上是一抹坚定。

    “护士,把宇文小姐带回去好好照顾,病没好之前不准到处乱跑……”尹泽亚拉起宇文琳的手,要护士扯着,自己背过头去,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尹泽亚也不是无情之人,只是……病房里有年,他不能让她进去……

    “不,我不回去……”宇文琳哭喊着,虚弱的身子被迫的被护士拉着走。

    “小姐乖啊,把病养好,我们再来看好不好……”护士小姐被尹泽亚的冷震慑道,不得不拉着宇文琳走。

    “泽亚……”宇文琳不断的回头过喊,而尹泽亚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站的比一尊雕像还直。

    “泽亚……”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尹泽亚回头,锦年倚着病房门站在他面前,从房间里透出来的微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增添几抹忧伤。

    “年,怎么醒了……”看着她,尹泽亚一阵慌乱,视线不由自主的朝走廊的另一端望去。

    “好像听到吵闹声了……”锦年皱皱眉头,她是被一声声女声吵醒的,而且那女声有莫名的熟悉感……

    “没有啊,一直很安静,肯定是你太累了,出现幻听了!”

    “是么?”他眼神闪躲,明显有鬼。

    歪着头,锦年用余光往宇文琳离开的方向望去,太远的距离,只留给她一个回眸。

    那女人是谁?为何这样熟悉?这是锦年心里的想法。

    同样也是被迫拉离的宇文琳,在拐过转角,转身回眸之际看到锦年大概的轮廓的想法。

    “当然啊……”尹泽亚扯开一抹笑,用手轻轻环过锦年的身子“年,别让自己太累了,医生说锐谦已经度过安全期了,你别担心。”尹泽亚依旧在锦年面前称慕亦新为白锐谦,因为他们之间的事只能自己解决,误会,隔阂,都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拥入怀中,以一个朋友的名义给她勇气。

    “可是为什么他还不醒……”锦年依靠在尹泽亚的怀里,仰视他,眼睛里有藏不住的担心。

    “医生说,不出意外,今晚或者明天就会醒了。你别担心,锐谦会舍不得的……”尹泽亚轻声安慰,他问过医生了,医生这么对他说,而之所以他还住在重症病房是由于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出车祸的事,尹泽亚已经在第一时间将这事全部压下,在慕式,联系他的将特助在慕式压下,称他突然出差,而在宇文家和慕家则是他亲自出马……

    “他会舍不得么?呵……”锦年在尹泽亚怀里轻声一笑,悲凉而又苦涩,要是舍不得她,为什么扔下她?要是舍不得她,为什么在她放手离开后不找她?为什么告诉她回来了,却还是隔了这么久再相见?一相见还是这般场景?

    她无法相信他舍不得,舍不得她。

    “年……”听到她凄凉的笑声,尹泽亚只觉得心里隐隐做疼。

    她爱锐谦,他一直知道,只是看到这般模样的她,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难过,心痛,嫉妒……她是他的神,而他是他的信徒,就算她不是他一个的神,但至少他可以把唯一的信仰给她……

    他的爱情里,只要他付出就够了,他的年……尹泽亚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小头颅,在心里默念“只要被爱着就好了……”

    以一个朋友的名义,站在离她最近的天涯守护她……这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

    “我没事……泽亚,不用担心……”锦年吸吸鼻子,从尹泽亚的怀里抬起头来,给他一个微笑“泽亚,我先回去家里洗澡,换衣服,下午再过来……”

    “要再不换衣服,我一身就臭死了……”锦年夸张的皱眉头,那般可爱模样是独给予她最爱的最在乎的几个朋友的。

    “嗯,快去吧,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锐谦醒了,我会第一时间给你电话的……”尹泽亚笑着摸了摸锦年柔顺的头发,目送她离开……

    一步一步走出充满药水味的医院,温暖的阳光突然洒在身上,让她浑身不由一阵颤抖,都快是冬天了,为何还有这般温暖的阳光?

    锦年用双臂围住自己,她讨厌这样的温暖,那会让她心底的阴暗无处可逃,也让她对他的爱意无法抑制……

    她曾在心里幻想过无数遍与他相遇的地点,场景,对白,却独独不曾想过他们的再见竟是这样,看见他像死尸一般躺在病床上,她的心痛的像被人挖出一般,好不容易在心底建设起的围墙轰的一下就倒了,在看到他恍如隔世的容颜之时……

    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望向那明媚的太阳,真的是好刺眼,让她的眼里硬生生的出汗了……

    ☆、第六十八章 痴情缠,我是你的信徒(二)

    “不痛我笑一笑从容,不痛转过身我就能懂,不痛人越寂寞越容易纵容,纵容自己还给你宽松”—《不痛》从来不知道,原来e市的快入冬的天气也如此多变,刚出医院的时候还是明媚的暖阳,转眼间,细细的雨就从天空飘落。锦年站在十字路口,一辆一辆的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冷眼旁观她的孤寂。

    低着头,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嘲讽一笑,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你身上没钱,就算死在这街上也没人会管的。是的,她身上没钱,前天跑去医院的时候,她去的只是一个人,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也忘了到泽亚哪里拿个打的的钱了……罢了,罢了,也没多远,跑着也就回去了!在心里想着,锦年便开始迎着雨跑了起来,一颗颗雨砸在她的身上,有些凉,有些痛,她的回忆又开始在她的脑子里面发酵……

    四年前,同样的雨天,同样的措不及防,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边有他。

    “都怪你拉,说不会下雨,不会下雨,你看,现在我们都成落汤鸡了。”

    “喂,有我在身边陪着,落汤鸡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嫌弃你……”

    “你敢嫌弃我?我不嫌弃你都是好的了……”

    雨帘之中,她看到四年前相依相偎的男女,她看到女生明媚的笑容,男生笑着的眉眼,她听见甜蜜到像糖的对白……

    张大双手,她奔跑在街上,她不记得她有没有告诉谁,她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要离开?她不记得她有没有告诉谁,她怕,怕他睁开双眼却是如多年前初相见的冷漠?她不记得她有没有告诉谁,明明回不到从前,可她偏偏想念,偏偏想再见他一面,在她最美的年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龙少邪低咒,手一扬黑色的iphone就砸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烦躁的用手扒了扒头发,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强,他快要疯了,快被那个小女人折磨疯了……

    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她了,刚刚是第102次拨打她的电话,却还是无人接听。

    打电话给她爸妈,没有消息,让伦他们去找,没有她的消息,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守在她的家门,整整两天没有闭眼,就怕一不小心错过她……

    可是两天了,两天了,她还是没有出现,仿佛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苏锦年,苏锦年。”想念折磨的他快疯了,站在大雨中,他朝着锦年的窗口喊,多希望,下一秒就有一颗小小的头颅从窗户伸出来,然后骂他“龙少邪,大清早的,你没吃药啊……”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出现她巧笑嫣然的模样,没有出现她皱眉生气模样……

    “啊……”他狠狠的朝旁边的树上砸下一拳,树不动,而他的手皮开肉绽,血水和着雨水滑落,落在地上绽开一朵一朵血色的花……

    像是不知道疼痛般,像是这样能不想她一样,龙少邪越砸越用力……

    我想要是这时锦年没有归来,我想要是锦年没有看到他,我想要是他们就这么错过,那么他的手是不是会废掉?他是不是再也回不去那个倨傲如王的少年了?他是不是会毁灭了这个世界?

    “龙少邪你在做什么?”宛若天籁般的声音在龙少邪的身后响起……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回头,十米开外,熟悉的容颜印入他的眼中。

    “年……”他唤,同时长腿一跨,长手一伸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年……”他喊着她的名,手紧紧,紧紧的拥着她,怕一不小心她又消失。

    “龙少邪?”突如其来的温暖怀抱,让锦年微怔,忘记了推开。

    雨一颗一颗的飘落,雨中龙少邪紧紧的拥着苏锦年。

    “龙少邪,你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她在龙少邪的怀里挣扎。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像个孩子般任性而又固执的抱着她,不想也不愿放手,不愿放开她,他要将她绑在身边,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不让她离开……

    “你放开我……”锦年用力挣开他的手,将他推离自己。

    “今天不是放假?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上课!!”精神状态极度不好的锦年努力支撑自己,对着龙少邪说道。

    “那你呢?身为老师,假也不请,就一声不响的消失,身为我的女人,不和我说一声就不见,你是想死可还是怎样?”不顾她的反抗,再次将她拥进怀里,直到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他的心才恢复了跳动。

    “我……”锦年词穷,是啊,事出突然,她没有请假,可是……“龙少邪,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只是你的老师而已,从始至终,我没有答应过做你的女人,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曾一路跑回来,在脑海里酝酿过无数遍可能见到他,无论何处,要说出的话,在说出心口这一刻,有些拉扯着的疼痛。

    她不否认她动了情,她不否认他的优秀,她不否认她有过想和他在一起的冲动,可是那都是建立在他没有回来的基础上的,现在他回来了,以一种让她措手不及的姿态,她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是她知道她的未来没有他—眼前这个少年。

    “我要回家了,有什么学习上的事,到学校再说。”锦年推开呆住的龙少邪,逃也似的往楼上跑。

    “你说什么?”只是还没跑出几步,她便被他抓住。

    “再说一遍!”仿佛失去了理智,他的手狠狠的摇着她的身子。

    “我说,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女人,一直都是你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小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将龙少邪伤的体无完肤。

    “龙少邪,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觉得很恶心。”一字一顿,她直视他的眼说出绝情的话,而后厌恶的推开手上他的大手,像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就离去,就是这样的不屑,假装,以至于未看到他手上的皮开肉绽,以至于未来的路,他们走的那么辛苦……

    ☆、第六十九章 爱成刺,想念如哏在喉(一)

    雨越下越大,仿佛整个天空都在哭泣似的,龙少邪呆呆的站在大雨里,雨水沿着他半长的发丝滑下,被锦年甩开的手垂在身侧,整个人像是被无尽的忧伤包围,原本狭长的眼中呈现的桀骜不驯被一种频临死亡般的灰暗代替。

    “龙少邪,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觉得很恶心。”

    “龙少邪,从始至终,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做你的女人,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脑海里,一声一声回荡的都是她的绝情。她离去的画面那般绝情,绝情到让他无能为力,绝情到让他生不如死。

    站在雨中,龙少邪朝着锦年房间的窗口大喊“苏锦年,不管你听没听见,我告诉你,今天的一切,你说的一切,我都当没听见。”

    “你休想逃开我,我的唇,你吻过,我的人,你睡过,你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么?做梦!”少年霸气的声音在大雨中散开,飘进站在窗边的锦年耳中,锦年拥着自己躲在窗帘后,她看不清楼下站在雨帘中大喊的少年的模样,可是他深情而又耍赖的话却清晰无比的传进她的耳,心里幕地一痛,细微的疼痛,却反复不断的纠缠。

    一份爱要多深,才能够做到这般?骄傲如他,狂妄如他,要多爱一个人,才会不问晴天雨天,不问生死,不顾自己,只爱她?哪怕,绝情如她,哪怕,决绝如她,他爱她,还是爱……爱的义无反顾,爱的卑微至此。

    不过若是时光倒流,龙少邪想他不会来找她,一定不会,这样他就不会听见她如此绝情的话语,他就不会疼痛到连走一步心就痛。

    转过身,大步离开这个令将他窒息的地方。

    手上的伤口被雨水冲洗,源源不断的血从他手上流出,隐隐作痛。

    乐吧

    乐字一号包厢里,只听见酒瓶砸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破碎声音。

    “他怎么了?”接到蓝以伦电话急匆匆赶过来的慕亦风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包厢内发神经的龙少邪担忧的问。

    “……”蓝以伦耸耸肩,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估计啊,能让我们龙三少进入如此癫狂状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亲爱的苏锦年,苏老师……”倚在门上,秦君冰淡淡的开口。

    “废话……”蓝以伦对他投以一记白眼“是个人都知道好吧!问题是是因为什么?”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秦君冰有些词穷的抓了抓后脑勺。

    “那不就得了。”蓝以伦拍了秦君冰的肩一下,有些受不了的喊。

    “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这两天因为忙着父亲交代的事情,慕亦风已有几天未去学校。

    “是啊,从那次十,一游玩回来,他们的关系像是确定了,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突然就不对了,苏老师连着消失了两天,邪到处找她,到她家门口等着,然后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把自己关进包厢里,一个劲的砸东西。”

    “联系了苏老师没有?”慕亦风有些头痛的扶着头。

    “打过电话了,没有人接。”秦君冰说道,脸上的吊儿郎被一抹忧心取代。

    “刚刚邪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他手上好像有伤,一路走过来全是血水滴在地上。”顿了顿,蓝以伦又接着道“我担心,我们不把门打开,把他抓到子臣那里去看看,他的手会废掉。”

    “伦,把门打开,我们拖着他去子臣那里,冰,你去找苏老师,尽你最大的能力把他带来。”慕亦风冷静的说道,在他们这一代中,其实最过冷静的是龙少邪,但是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陷入爱情中的人都是个傻子,里面那个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我马上去。”秦君冰应了一声,跨步离开,“作为兄弟,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站在门前,蓝以伦看了慕亦风一眼,见他朝自己坚定的点点头,他用钥匙打开了门。“啪……”几乎是在门被扭开的瞬间,一个酒瓶迎面而来,碎在蓝以伦的脚下。

    “滚,给我滚出去……”跌坐在地上的龙少邪朝他们吼道。

    进来的慕亦风与蓝以伦在看到地上坐着的那个人时,都吓一跳。

    这是那个桀骜不驯,爱干净成癖的龙三少么?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龙少邪么?头发凌乱,穿在身上的干净衬衫皱巴巴的,全是血迹。

    “邪……”缓缓的靠近他,慕亦风喊着他。

    “滚。”薄唇轻启,不留情面。

    “龙少邪,你吃错药了啊你,为了一个女人,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就算了,你还叫我们滚,你疯了?”蓝以伦受不了的大吼,看到这样的龙少邪,他的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几个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彼此说滚这个字眼,可是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疯了,为她疯了,为她傻了……”想起她,心中疼痛,龙少邪拿起手上的酒瓶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是一种好东西,可以麻,痹,自己,可以让自己的思绪暂时放空,可以让他醉,醉了就可以不想她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的酒精像是对他失去了作用,越喝,他便越想她,想她生气时大声喊自己的名字,想她闭上眼害羞亲吻自己,想她像只小猫咪一般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想她,他的心想她,他的人想她,想她的气味,想她的笑容,想她的声音,想的他的心都痛了,痛的快死了。

    “我,他,妈,的,今天打醒你。”在几个人中几乎很少生气的蓝以伦,爆发了,他向着龙少邪冲过去,就给了他一拳。

    “妈,的,龙少邪,你还是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你就给我站起来,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关了灯,都是一样的,胖瘦圆扁,没有区别,你,他,妈,的,为了一个女人成了这个模样算什么?她是你的老婆,已经是你的老婆了,你爱上,就把她绑到床,上给上了,她本来就是你的,你犯的着这么贱……么,龙少邪……”兄弟是什么?就是你痛,他比你更痛。

    龙少邪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用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也给了蓝以伦一拳,他说“我不允许你侮辱她”

    “你……”蓝以伦脸上被染上龙少邪的血,他暴走“好,我不侮辱她,我打醒你。”说着拎着拳头就要开打。

    “好了,够了,不要闹了。”站在一旁的慕亦风终于出声,他拉开蓝以伦说道“你们都给我冷静点。”

    ☆、第七十章 爱成刺,想念如哏在喉(二)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慕亦风轻声吼,他就像是18世纪的英国贵族的王子,无论怎样都是优雅从容。

    “伦,你给臣去个电话,叫他马上过来处理邪的伤口。”

    “邪,如果你是真的爱上了苏老师,那么你便努力去追求,伦说的没错,你们是夫妻,或许你该放下你那该死的骄傲,利用,利用这层关系,还有,我们大家都看的出来,苏老师并不是对你没有情,所以要是你是个男人,就用心夺得她的心。”

    慕亦风扯开两个打红了眼的人,对着他们说道。

    “哼……”看着龙少邪手上的伤口越裂越开,终是心疼他的伦,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看着伦离去的背影,慕亦风和龙少邪心里都明白,这只是他在表现他的关心,他们几个从小长大,大家是怎么样的,恐怕其他三个人会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乐吧这边风雨暂平,而医院那边却是风雨欲来。

    等到龙少邪离开以后,锦年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沿着头顶一直往下冲,水蒸气模糊了镜子里的容颜,看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

    “阿姨,你是不是来”景源“捡垃圾的?如果是的话,你要往那边走”

    “傻瓜,我说我想吻你了。这回听懂了?”

    “再哭,我要吻你了!”

    “就是你让能让你快乐的宝贝受伤的那天!”

    “年,我想吻你。”

    “年,我爱你,真的爱。刚开始我以为我对你只是有兴趣,因为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挑衅我,逃避我。直到看到伦对你露出有兴趣的神色,看到你和风一起走在学校,那时候我就有种想杀了他们的冲动,你那么的不待见我,甚至甩我巴掌,我却还是无可抑制的想你,有时候,我真觉得我龙少邪,真,他,妈的犯贱,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想一直这样贱下去”

    “苏锦年,不管你听没听见,我告诉你,今天的一切,你说的一切,我都当没听见。”  “你休想逃开我,我的唇,你吻过,我的人,你睡过,你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么?做梦!”闭上眼睛少年慵懒浅笑的模样,少年低眉轻笑的模样,少年倚窗而站的模样,少年霸道狂乱的模样,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就像是倒带的影片。

    从在窗口看到他一步步离开时,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堵的她难受至极,却是又没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蹲在地上,任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冷静下来的锦年从浴室走了出去。

    初冬的天气已是有点冷,冲完冷水已经失去知觉的锦年,麻木的移动身躯,走向房间。未擦干的头发往下滴着水,在她的身后开出一朵朵的水花,仿佛是死神之花一般。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些什么找你没说的却想找你……”床头上,手机疯狂的震动,宛若催命的铃声一般。

    走进房间,听到手机声音的锦年宛若初醒般,快速的冲向床头,接起电话“喂?”刚刚洗完冷水完全没有感觉,可是这一刻接起电话出声才发现,她冷的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只是接下来电话里传出来的话更是让她觉得冷,冷的像是掉入了千尺厚的冰窟。

    “年,不好了了,锐谦这边出现了意外情况……你快点过来,来见他最后一面吧!我派去的车到去你家的路上接你了。快……”啪的一声,手上的手机掉落在地上,这一次四分五裂。

    脑海中,龙少邪的音容笑貌被连根拔起,全只剩尹泽亚带来的消息冲击着她的脑海,一个多小时前不是告诉她已经没事了么?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么?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这么突然,突然到让她不知所措,狼狈的穿好衣服,锦年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下楼下,她要去见他。

    心中只有这么一个信念。

    早上得到尹泽亚说他已经没事的消息时,她本是借口回来就不再去见他,在她有生之年。可是为什么突然总是来的这么突然,为什么想的总与现实有差距?

    锦年开始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醒来,开始恨自己为何回来,开始恨自己居然被别人左右了心志。

    坐在车上,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锦年却觉得有亿万光年,一想到有可能再见就是再也不见。她的心就无法抑制的疼痛。

    她不怕生离死别,她只是怕再也无法呼吸到与他在同一片蓝天下的空气。

    她不怕忘记他,她只怕忘了却记得,只怕以后他只可以活在她的回忆里……

    ☆、第七十一章 年,用爱换你笑颜若花

    医院

    锦年走在阴冷的楼道,冷风一阵阵的吹向她,吹的她有些瑟嗦。

    这走廊好长,似乎没有尽头,不见光明,锦年的心碰碰碰的跳个不停,这一刻,其实她是有些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的,那么她就可以不面对,不面对那可能让她生不如死的现实。

    但希望永远是希望,不会成真的。

    就在锦年思绪乱舞的时候,她已站在了白锐谦所在的病房门口。深呼吸一次,她伸手推门,仔细感觉,能发现她的推门的手颤抖着。

    “碰”门被推开,入目的是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动的模样。

    一室的凄凉,让锦年的心幕地一沉。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蹬……蹬……”的声音。

    锦年缓缓靠近白锐谦住的内间。

    “泽亚……泽亚……”她轻轻的唤着尹泽亚的名字,而至于她为什么不喊白锐谦的名字,是怕……

    越是靠近内间,她的心跳动的越厉害,仿佛无可抑制一般的。

    内间的门虚掩着,锦年站在门口,这一次,她不敢推门,害怕人去楼空的场景让她疼痛。其实仔细想想,这一切怪的有些出奇,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泽亚通知她来,可是却没有见到他的人,一路走来没有遇见一个神色急匆匆的护士,到了这里也没有看到一个医生……

    不过因为是白锐谦,因为是他的事,所以她失去了她惯有的冷静,根本不曾想过这一层。

    “吱呀……”一声,门在锦年手中被推开。“啊!”几乎就在门被推开和关上的瞬间,锦年伸出的手被一股力扯住,啊的一声尖叫之后,她已在一个怀抱中。

    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侵入她的呼吸,器,官,全是熟悉的味道。

    闭上眼睛,锦年忍住呼吸,忍住想回头去看的冲动。

    如若这是梦,她希望再也不醒过来。

    “年……”身后的人出声,打断她的梦境,低低沉沉的声音像弹奏大提琴发出的声音一般的优雅。

    锦年不答话,只觉得眼中酸涩难耐。

    “年……”身后的人再次出声,这次是一如当年的温柔。白锐谦强势的转过锦年的身子,薄唇狂乱的落下。

    “唔!”来不及惊喘,来不及思考尹泽亚和他联手欺骗自己的事,她思绪为他的吻而乱。

    隔了四年,噢,不,准确的说只隔了几个小时未相见,虽然说几个小时前他是昏迷的,但是他知道她在他眼前,他能感受到她在,而他也正是因为她的那翻话而醒来。

    那大概还是天未亮之际,似梦似现中,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锐,从你在我生命中出现那刻开始,从你对我说第一句话开始,从你说我只能是你的新娘那日开始,我便一直以为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以为可以爱到永远……”

    “可是锐,为什么你离开了呢?不声不响就走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走了这么久,跑了这么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么?”

    “我一直想当着你的面问,你究竟爱没爱过我?究竟为什么离开?而如今,隔了四年的时光,你终于归来,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可却是以这样一种让我措手不及的姿态,让我无法问个明白……”

    恍惚之间,白锐谦只觉得心痛,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在他耳边低语的人是谁,可是任凭他怎样努力,却都是徒劳。

    “锐,你快点醒来吧!如果这是我们的结局,我接受,如果无法给我个明白,我也接受,如果要我离开,你才醒来,我便离去……在我有生之年再不见你……”

    最后,那最后一幕,让白锐谦疼痛的有些难以呼吸,他想张口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手中的温暖的触感消失,他觉得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不到一点点的支撑……

    当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当他倾尽全力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俊颜时,他快疯了。他记得那时他扯上泽亚的衣服就摇“她呢?年呢?她是不是来过?”他记得在得知她和泽亚说回去换个衣服再过来时那种害怕,因为在他还未清醒时,她说过“我若离去,有生之年不再相见。”

    想念如哏在喉,才让泽亚与他演了这场苦情戏,才在这时能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拥进怀里。

    ☆、第七十二章 所谓擦枪走火(一)

    微风吹起窗帘,阳光印在拥吻的两个人身上,画面唯美而又带着些许的凉意。

    想要推开他,却是无法推开,锦年只有放任自己沉迷,沉迷在他温柔的眼神中,沉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冬冷,然而病房里的气温却急剧上升,四唇相贴的触感似乎已经不足够表达他们对彼此的想念了。

    白锐谦的唇沿着她的锁骨一步一步的下移,温湿的吻印在她的身,印在她的心。

    “锐……”心使之然,锦年她将双手紧紧的环住白锐谦的腰,热情的仰起头,配合着白锐谦的动作。

    这一刻,什么对他的怨恨,什么害怕的情感,什么有夫之妇的伦理,全被她抛在脑后,她只想好好抱着这个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只想放任自己沉,沦在他的强势中。

    “年……”白锐谦轻唤,一如当年对她独有的宠溺。

    仿佛感受到她的配合,白锐谦为之一振,用强而有力的双手一个公主抱就将她抱在了病床上,完全木有一点点大病初愈的感觉。

    “嗯?”锦年懒懒一应,匆匆而来,她穿的是一件v领针织衫,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长发散在胸前落在她的胸前,印着皮肤,慵懒的像只小猫。

    而白锐谦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俯在她的身前。

    “我想你……很想……在国外的四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想到你看到我不见了时哭泣的模样,想到我不再你身边时,别的男人靠近你的事……我的心疼,好疼……我快被思念折磨的疯掉,我恨不得马上冲回你的身边守护你,可是不能,不能……我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能,因为我还没有强大到能够保护你,因为我还没有拥有你的资格……”他淡淡的陈述着当年,但心里却是疼痛。

    “年,原谅我当初的不告而别,原谅我四年后才归来……”

    “年,请原谅我当初不告诉你便离开,骄傲如我,只是希望能在我强大到能够保护你,将你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年,不声不响离开是我不对,只是我怕一个回头,我就舍不得……”

    动听的情话早已听过无数遍,但是没有谁,没有人能比他说的让自己心碰碰跳的像是要跳出心口。

    手指抚过他的眉眼,画着他的薄唇,锦年只觉得心中的情感在发酵,快要溢出来了……

    “年……”得不到她的回答,白锐谦急急出声。

    “锐,我爱你……”白皙的双手轻轻绕上他的脖颈,将他拉下,红唇寻到他的。

    堵住他接下来所有的解释。

    其实,在见到他的那刻开始,在看到他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那刻开始,对于他四年前离去的事,她便已释怀。

    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深爱啊,是她穷其一生也无法放弃忘却的男人啊……

    她怎么舍得对他带着怨和恨,她怎么舍得让他如此轻声细语的与她解释呢?她的心四年来从未为他停止过跳动,尽管也为另一个人跳动过,但只要他回来,她就等在这里,不离不弃。

    “嗯!”白锐谦因为锦年的主动而闷哼,化被动为主动,唇狠狠的允吻着她柔柔的香唇。这时的锦年热情的像是一只小猫。

    她抬起头,望着身上的人,手一寸寸由他的后脑抚向他的背。

    在上面徘徊,游,离。

    “小妖精……”白锐谦低眉浅笑,手顺势抓住在他背上做乱的小手,将她扣在她的头顶,并与之十指相缠。

    四目相对,波光流转,欲,望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白锐谦狂乱的吻着她,从额头,耳垂,鼻子,唇瓣,直至胸口……

    “嗯……”锦年热情回应,身子隔着衣物不断磨着白锐谦的,四年的相思,四年压抑的情感似乎在瞬间激发……

    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决绝,带着一种嗜血的妖艳……

    “啊……”是男人都禁不住这般的诱,惑,更何况是个为身下的人儿守身的男人,是个爱身下人儿如痴如狂的男人……

    白锐谦受不了的低吼,他的双眸通红,带着温度的手抚过锦年青,涩的身体,优雅而暴躁的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透过窗吹进来的风,让白锐谦手中的衣服扬起,落在地上……

    地上散落一地衣物……

    病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人儿仿佛都失去了理智……

    “年……”白锐谦抬起头,用手撑在锦年的两侧,看着身下的仅穿着纯黑色内衣裤的,面色泛着潮红的人儿轻声喊道。

    “嗯……”突然离去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冷,她将身子动了动,不自觉的靠近温暖如玉的男子。

    “年,我要……”已经频临崩溃的白锐谦,控制不住的低吼……霸道的手已准备将身下人儿的衣物全部剥离她的身体。

    ☆、第七十三章 甜蜜过后的疼痛

    “年,我要……”恍惚之间,锦年似乎听到从脑海深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晨间的阳光洒在帐外,那长身玉立的少年霸道的将她压,在身下,如梦呓一般的低声……

    “不要。”少年俊秀的容颜闪现在她眼前,几乎下意识的,她推开身上的人。

    “年……”在被推开的刹那,白锐谦有瞬间的错愕,看着锦年坐起身,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时。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欲,望立刻散去,只留满心愧疚和爱意,他向着锦年的方向挪动,将病床上的被子盖在锦年身上之后才拥她入怀“对不起,年,我刚刚……只是情不自禁,原谅我好吗?”他的唇轻轻的落在锦年的脸颊上,一遍一遍来回吻着锦年,带着歉意的感觉。

    过了良久未听到怀中女子出声,白锐谦又温柔的道:“年,我知道你有恋,处情节,所以在你嫁给我之前,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对不起,原谅我……”

    殊不知,锦年推开他只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噢,不,是另一个少年,但对于这,锦年未去深究,而白锐谦也只是以为她从小有的恋,处心理。

    “我……”锦年抬起头,看着白锐谦的目光有些闪躲。

    “怎么了?”

    “……”锦年摇头,张张口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依旧清朗,而她早已非当年的她,早已非自由之身,嫁他,执他之手,与他偕老。

    多么美好的念想,可是却不是她该想的,她的人生早在几个月前便被全盘改写,嫁入红门,却是嫁给一个连名字,相貌都不知道的陌生老公,如此可悲的她怎配得上他的风度翩翩,又怎能到他的身边?

    “年……”忽然之间,白锐谦觉得他的年有些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什么都和他说,什么都以他为全部的年了。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也每天都在发生变化,而他和她已隔了四年的时光,那四年是用很多很多年都补不回来的时光啊……当然,这都是在很久之后,白锐谦才知道的。

    “对不起……年……”撤身离开,白锐谦轻叹口气,将锦年扶着躺下,温柔的仿佛她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年,你先休息一会……”为她掖好被子,然后转身去了病房里的浴室。

    锦年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房间里阵阵刺鼻的药水味,让她的神智有些迷糊。

    白锐谦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看着床上的锦年,只觉得胸一阵阵地发闷,便走过去,连着被子,一起将她拥进了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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